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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近几年看过最好的处女作长片”,《小伟》值得这样的评价吗?
在某种意义上,这是导演的自传电影。他曾说,创作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为了和父亲对话。
许多影迷不吝啬赞美地表示:“近几年看过最好的处女长片”“足够优秀的处女作”“喜欢新人导演的天马行空”等。
一边是票房惨淡,院线排片偏少,上座率也不高。截止27日下午3点,累计票房61.4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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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三个人,三幕戏,一个家庭
电影一开始不叫《小伟》,而叫《慕伶,一鸣,伟明》,分别是母亲、儿子、父亲的名字。电影采用三段合一式的结构,讲述了一个隐秘克制,但又暗潮汹涌的家庭故事。
父亲伟明被查出肝癌末期,一家人的生活因此改变。他们不得不一边直面疼痛带走家人的结果,一边练习着失去。
但就像原片名《慕伶,一鸣,伟明》中用“,”隔开的三个名字一样,即使这个家庭天然就是一体的,但每个人之间都是存在隔阂的。这也体现了电影中家庭的人物关系和状态。
慕伶:无奈与隐忍
在这个家庭里,慕伶是唯一一名女性,是第一个被痛苦直接击中的人,也是不得不扛起整个家的人。
不仅如此,她还要担心儿子的学业,面对儿子的叛逆与不理解。
手持式的抖动跟拍、观望的长镜头、嘈杂的背景音,体现出她内心的焦虑不安。
慕伶是一个再传统不过的中年女性了,身上背负着太多无处释放的压力。她无奈想要逃离,但选择隐忍。
一鸣:迷茫着想改变世界
一鸣是一位高中学生,本打算不参加高考直接出国,但是父亲的患癌使他一直无法做出选择。同时,他还面临着亲情、友情、懵懂情感的迷茫。
表面上看,一鸣对父亲罹患肝癌这件事似乎表现得过于平静,但其实不然。处于青春期的他,还无法面对家庭突如其来的变故,只能将压抑发泄在抽烟、逃课、拒绝沟通等行为当中。
他希望逃离,成为追逐太阳的人,在天黑前寻找下一处光明。但他最终选择了留下来,参加高考。他对父亲说,他想改变世界。即使这句话很快就融化在了口中的泡面里,但也表现了属于他的一份坚定。
伟明:回到当初
在人生最后的时光,伟明选择和家人回到家乡,拜祭已经去世的母亲和哥哥。他回到小岛,走进他曾出生、成长但已荒废多年的无人村。
在这一部分,导演采用了抽象的超现实的处理方法。伟明穿过雾气弥漫的村落,在自家房子里看到了母亲和哥哥。“可以说是一个回忆也好,梦境也好,意念也好,他进入一个比较虚幻的状态里面。”导演说道。
通过这种虚幻的处理,一个异次元空间和现实得到了结合,伟明和一鸣两父子也进行了间接的对话。这种充满巧思的处理,是一种颇具反叛性的尝试。
2在电影里,做出生活的二次选择
讲到这里,大家会发现片中没有一个人叫小伟。但这部电影就是献给小伟的。
“其实两者之间,我还想了上百个的名字,但是最后都否决了。我唯一能够接受的名字就是《小伟》,因为小伟就是我父亲的名字。”
导演黄梓的父亲其实叫“小韦”,但可能是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在传递父亲是一个伟大的形象这种观念,他小时候常写错成“小伟”。
高中时,黄梓与母亲常常争执,他选择了出国读书,阴差阳错地读了电影专业并且喜欢上了电影。本科毕业后考入纽约大学艺术学院选修电影制作课程,研一时因其他原因选择休学。
黄梓坦言:“我拍电影到底是在弥补父亲,还是寻求一种自我救赎?我不知道。”
导演是枝裕和在他的随笔集《有如走路的速度》中,引用了太宰治的这句话:“电影院是给意志薄弱的人独自饮泣的地方。”或许对于黄梓而言,《小伟》是他独自饮泣的地方,也是他重新认识家庭、认识自己的一个选择。
通过这个部电影,黄梓进行了生活的二次选择。
比如,在一鸣是否出国这个问题上,黄梓做出了让他留下来的选择。因为现在的他已得知父亲离世的结果,他希望戏中的一鸣做出与自己当时不同的选择,或许有另一种可能性的想象。
再比如,电影的后半段,一家三口回到父亲家乡旅行,在回程的高铁上父亲伟明和儿子一鸣挤在床铺上笑作一团,非常温馨。这个情节的设置,也是黄梓对父亲的一种弥补。黄梓小时候也总喜欢挤着爸妈睡,长大后父亲经常开玩笑要和他一起睡,但是一直都被他拒绝。因此,他再次让一鸣做出了与自己不同的选择。
黄梓选择以这个“叫错的名字”作为片名,一方面是为了纪念与父亲的那段时光,另一方面是希望父亲能够看到这部片子吧。
3不只是广州故事
黄梓土生土长于广州,而《小伟》是一个跟他自己生命经历有关的故事,因此选择广州作为拍摄地几乎是不需要过多解释的。
影片在广州越秀和荔湾交界地带取景,老旧的居民楼、小北立交、贯穿街道的天桥、火车、地铁、恒福路、二中,还有贯穿全片的粤语对白等等,都在不同维度展现了广州的文化底蕴和城市记忆。
电影对私人话题的呈现,或许没有直接展示社会问题,但却能抵达到社会上不同人的内心。这是一个让广州人倍感亲切的广州故事,但它远远不只是广州故事。我们常常思考如何用电影镜头讲好广州故事,却总是忽略了这座城市最基本的人、声音、建筑与文化等。《小伟》给了我们一条思路,或许“去刻意化”的表达,是一种比较恰当的方式。
让我们一起跟随《小伟》,去走近亲情,探索亲情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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